他们都惊讶地看着我,但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于是我被送去了大伯家。
我每天都要看着大伯和大伯母的眼色生活。
起初他们还会对我笑一笑,可后来,他们直接对我冷脸相待。
无论是我早起把所有的家务都做了,还是出去捡塑料瓶换了钱给他们,他们都还是撇着嘴角,做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。
直到某天下午,我打扫完厕所的卫生,听到了他们的谈话。
“她什么时候送走啊?”
“哎,再等两天吧。”
“呃,你没闻见她身上的臭味吗?这几天,和她说句话,我都得多洗两遍澡,而且,多一张嘴,压力多么大啊。”
我低下头,闻着自己的身体。
他们不喜欢我用这里的淋浴器,所以我不敢用。
当天晚上,我就在饭桌上微笑着说:“大伯,我觉得原来的房间住着不舒服,要不我去地下室吧,以后吃饭我也不来了,自己弄点就行。”
我时刻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语气,平常得好像只是在聊今天发生的趣事一般,生怕他们不高兴。
他们点了点头,原本僵硬得像冰块一样的脸融化了许多。
“来,余余,别光吃米饭了,吃这个啊。”
伯母也罕见地给我夹了块鸡蛋。
地下室很冷。
门根本挡不住冷风,风像针一样扎得我伤口又疼又痒。
我裹紧破棉被,泪水和鼻涕一齐流了下来。
口里好渴,我一天没喝水了,剧烈的干渴下,只能缩着身体出门。
门口,地上的脏水从管道里淌出来。
一直流浪猫伸出舌头舔舐。
我犹豫了一会,也趴了下来。
在干渴面前,尊严也变得没那么重要。
我只感觉水又凉又甜。
等我喝完,摸摸嘴站起身时,我才发现哥哥冷着脸站在我面前,不知看了多久。
他怎么突然来了?
还一直……在看我这副样子。
我的身体轻微晃了一下,准备逃窜着躲起来。
“走啊,回去吃顿年夜饭呗。”
他突然走过来说。
我没有预料到他这个举动,慌忙地往后退。
生怕自己的味道会熏到他。
可他紧皱着眉头,拉住我的胳膊。